从迪士尼回来的晚上，Steve久久不能平静。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Bucky倾诉，想去表达和证明。
但Bucky仍在执着回避自己恳谈的眼神。
临近午夜，Steve依然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睡，终于决定起身去敲隔壁的门。无论如何都要和Bucky好好谈一次。
刚走到房门口，走廊传来由远至近的高跟鞋声，脚步声停在隔壁门口，隔壁传来开门、关门声。然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能在Stark大厦里随意走动的穿高跟鞋的女士，只有Pepper和Nat。不会是Pepper，剩下的可能就是答案了。
刚才甚至没有敲门声，Bucky知道Nat会去找他，他在等她，或者他们约好的。
他们在房间里说些什么，做些什么，别人都无从得知，而现在，自己就是那个无从得知的外人。
Steve在焦躁中意会到，自己无法接受，Bucky的人生里，有他不了解的人和事。因为过去，他们对彼此几乎是透明的存在，他们没有什么是对方不知道的。
在Steve长久的习惯里，他了解关于Bucky的一切，Bucky全部的人生。
而他得开始重新适应，Bucky的生活里，有了Steve不存在也不了解的部分。
显然Bucky和Nat真的有段旧交情，这让他们对彼此有认识，甚至有情谊。
只是他们都未解释过，没有介绍相识的经历，或许其他人也有好奇和关心，但没人敢问。
Steve想知道，但他不想问。
他觉得那两个人应该主动对他解释，他认为以他和Bucky的感情，他有资格得到解释。
Nat在Bucky房间里这件事，让Steve更孤枕难眠。
Steve坐在床头画云霄飞车和焰火，仔细的听着寂静夜里的声响。
差点以为Nat要在Bucky房间过夜了。
高跟鞋声半夜两点才重新传来又走远。
Steve觉得自己也许该和Nat谈谈女生在人际交往中的行为准则，即使以前Nat使美人计获取情报或完成任务时 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那时Steve认为自己应该尊重Nat做事的方法，她是独立的女性，她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
但今晚之后，他想他该找Nat谈谈了。
凌晨两点，Nat离开了，Steve刚才敲门的勇气却已消散。
悉心端详着自己的右手，几个小时前，Bucky曾在这手背上印下一个吻。
Bucky不拒绝和自己牵手，甚至主动十指交握。
这些迹象都清楚表明，Bucky不是不爱他了。
Bucky回到他身边，依然爱着他，以朋友的立场，以恋人的角度，都是。
只是不愿意承认和面对，因为自己没有给Bucky足够的信心。
Bucky不知道，因为Bucky而心碎，也是一种幸福，没有Bucky的人生，才是无尽的痛苦。
第三天Steve起床时，Jarvis报告说Bucky在格斗室。
Steve赶到后，才看见除了自己又全员到齐了。
Bucky和Nat在决斗场里对打，其他人都坐在板凳上看得目不转睛。
“能近距离观察两个最高级杀手的对战，这种机会太难得了。”叉骨激动的说。
Clint和Sam点头如捣蒜的表示同意。
对战的场面却没有Steve担心的激烈和血腥。
两个人几乎都没使力，更像是在套招，或者说，训练。
攻击和防守的反应都速度相当快，所以即使没用力，视觉上也眼花缭乱，非常好看。
令人不解的是，两人偶尔会停下来，讨论几句话，再接着打。
“他们在说什么？”Sam发问。
“俄语，我听不懂。”Clint摆摆手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些格斗技巧。”Steve答道。
到后来，Bucky干脆坐到他们身边的板凳上，和他们一起看Nat练习她的招式。
时不时Nat会停下来望向Bucky，Bucky给她一个眼神的示意，Nat就能明白然后改进自己的作战方法。
这回不仅是Steve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，感到不可思议。
只不过枯燥乏味的训练重复几小时后，就没人愿意一直坐那看了。
就连Steve都去打沙包练习了。
Steve告诉自己不该生气，偏偏没法压抑怒气。
难道Bucky要将今天珍贵的一天，都用在Nat身上吗？
他也不是一定要Bucky陪着自己，Nat也有资格得到朋友的陪伴，只是他还没准备好，要和别人分享他的Bucky。
Bucky说过Steve是不一样的，但自己不再是Bucky的唯一了吗？
直到第四个沙袋被打破，脑袋混乱的Steve回头才发现Bucky和Nat并排坐在他身后的板凳上。
那两个人坐在那，却不专心观赏自己，反而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。
Steve停下来，一圈圈解开手上的绷带，余光里那两个人还在说着什么。
这两个人把这里当成什么了，训练场又不是茶水间。
还是去打个招呼再离开显得大度。
还没等Steve走出去，全息投影的Tony忽然出现。
“训练结束了吗？战士们。法国多地同时爆发暴恐袭击，那边的警察忙不过来，网上很多人叫我去帮忙，果然全世界都需要最棒的钢铁侠。怎么样，有人想一起去玩一圈吗？”
Steve犹豫的朝Bucky看去，Bucky鼓励的回望，“你去吧。”
“如果你想，我可以留下来。”Steve不太愿意离开Bucky。
“去拯救世界吧，我的超级英雄。”Bucky弯起嘴角，金属臂朝前翘起大拇指，比了个赞。
我的超级英雄，Steve的胸膛被这个形容涌满了勇气。
“很好，Sam和Clint也去，直升机五分钟后从楼顶出发。”Tony话音刚落，Steve急着问，“Nat你不去吗？”
“不去了，你们玩得开心。”红发美人含着笑意和旁边的棕发男人交换了眼神。
合身的T恤和运动裤贴着棕发男人肌肉紧实的身体，线条柔和的五官因为薄汗而微微泛光，Steve看着他好看的Bucky，坐在一个女人身旁对她笑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“那我去了，你记得好好吃饭。我很快回来。”Steve走前却忍不住再嘱咐一句。
Bucky挥挥手回应。
Steve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训练室。
暴恐袭击比预计严重得多，尽管武装份子战斗力并不强，却因为挟持大量平民人质，经过好一番缠斗，傍晚时分，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才回到Stark大厦。
回来之后，Bucky并没有在等着他，只留下一张字条，“我和他出去了，晚上回。交叉骨。”
Steve没说话，揉碎了纸条，晚饭也不吃就坐在客厅等。
Nat拿来两罐啤酒坐到Steve身边，“他回到你身边，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？”
“还有两天就要做手术了。”Steve闭上眼睛揉揉眉头。
“但他主动找到了你，他很棒，很了不起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是全世界最了解他有多好的人。”
“你在吃醋吗？”Nat寻衅挑眉。
“没有。”Steve冷漠回望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Nat在空中划出一个屏幕，播放一段视频。视频中播放的是下午在训练室的画面。
Steve看到自己在打沙包时，Bucky和Nat坐在自己身后的长凳上小声聊天，偶尔还露出微笑。
Nat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空中点了几下，视频切换到正对着两人的角度，Steve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。
“他好辣。”Steve听到Bucky对Nat这么说，眼睛却没有离开自己运动着的背影。
“你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？”Nat诧异的回答。
“他很性感，”Bucky很乐意解释自己的评价，“宽肩窄腰翘臀，肌肉发达的完美身材。”
“没想到你这么饥渴。”Nat翻了个白眼。
“嘿，也许我两天后就没命了，到死都是处男也太可悲了吧。真想就这样上去扑倒压住他，或者被他压在身下。”Bucky说着说着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。
“你是处男？以前和Steve没做过吗？这么好看的处男也太不可信了。”Nat兴奋的问。
“应该是吧，Steve说之前我和他没做过，九头蛇也不会让我享受性爱吧。”Bucky遗憾的撇撇嘴。
“连我你都拒绝了，你应该看不上除了美国队长以外的其他人吧。”Nat勾起玩味十足的表情。
“不是你的问题，我没有眼光才会拒绝你。”Bucky不好意思的说。
“你现在真的有礼貌和人性多了，当年拒绝我的时候你冷酷的样子多酷。再说，输给美国队长，我没什么好不服气的。”Nat笑着问，“你记得当时拒绝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？”
Bucky思索了一会，无奈的摊手，“不记得了。”
Nat笑得更开心，“你说，你喜欢金发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