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飞机上Nat解释道,Bucky的手术难度在于接受手术的患者需要自身承受疼痛,不能通过人为手段麻痹或减轻。博士、Stark和医生们一直在想各种办法,但都没找到解决方案。今天Thor经过时听到他们讨论,突然说他可能有办法解决。他说仙宫有有种疗愈法术,在治伤的时候可以抹除痛楚,且不会对受者身体有任何影响,听起来很适合Bucky这次的需要。毕竟魔法就是更高级的科学嘛。他已经回仙宫请人帮忙了。
Steve感觉比Bucky更兴奋和紧张,在天台一下飞机就牢牢抓着Bucky的手往楼下冲,跑到客厅才看见站了不少人。除了他们复仇者的伙伴,医生们,还有之前见过的仙宫四勇士,和几个身穿古典袍服、很阿斯加德气质的人。众人看向Steve和Bucky,都没说话,露出遗憾的表情。Bucky的心一沉,手被Steve握得更紧,小声说,“没事,Steve。”
Steve满脸期待的望向Thor,Thor步子沉重的走上前,不忍的偏过头,小声说,“抱歉。”
Thor垂下头,不高兴地冲仙宫的人大声喊道,“真的没办法了吗?!”
穿着袍服的人们面面相觑,摇了摇头。其中一个人走到Bucky身边,“能让我看看吗?”
Bucky点头,尽量放松了身体,那人仔细观察了一会儿,用手搭在Bucky颈动脉血管上,过一会收回手对Thor说,“他们和我们的身体不一样。我们没法施法救助。”
“你们几个是仙宫最高级的法师。一点也帮不上忙吗?”
得到否定的回答,众人皆默默无言。
Nat走上前问,“不是说只需要消除疼痛的法术吗?这个也没有吗?”
那个法师淡淡的说,“哪会有消除疼痛的法术,万事此消彼长,天地自有平衡。”
Thor吼道,“怎么没有?!当初在战场,我每次受伤,疗伤时Loki都用法术帮我止疼。好多次!我亲身体会的,四勇士们也都看到的!”
四勇士们也都说确实看到过,法师们惊异,仔细询问了当时情景,又讨论了一番,才对Thor解释说,“确实没有消除疼痛的法术。如果陛下所言非虚,那么二王子当初为陛下施行的应该是转移痛楚的法术,二王子当时所念咒语和手势都与古籍上记载相符。”
Sif在听到“二王子”这个称呼时冷哼一声。
“转移痛楚?”Thor疑惑。
“是的,陛下。施法者通过法术将对象的痛楚转移到自己身上,但施法者感受到的疼痛感会是原本的双倍,作为魔法和违反自然的代价。不过因为这种法术损己利人,又对修炼者要求极高。若不是您说二王子曾施行过,我们还以为早就失传了。”
“Loki从不说他会疼,”Thor喃喃念道,“他每次都面无表情的替我施法。我以为那不过是顺手帮我止疼而已。你们是说,当初他在替我承担痛苦,双倍的痛苦?”
“这可不像Loki会做的。”Sif不解。
“但当时我们都看过,他每次都对Thor施法了,也从没说过什么。”Fandral回忆道。
“好吧,难怪他每次都要跟着上战场。明明近战那么弱,又不肯勇猛杀敌。我曾让他也帮我止疼,他那时拒绝了我。我还骂过他举手之劳都不肯,说清楚不就好了。”Hogun粗声粗气讲道。
“有时候,我觉得我从未了解过Loki。”Thor眼神悲戚。
“既然这个法术真实存在,那你们可以帮忙吗?”Steve燃起希望之星。
法师依旧摇头,“这个法术对修炼者的要求极高,二王子那个级别的法师倒是可能,但现在整个仙宫也没有有资格的法师。”
“早知道就应该把他关在地球的。”Nat恨恨的说。
“得了吧,就算他在,他怎么会愿意帮Barnes承担痛感。”Clint指出。
“书上是不是写着,施法者可以把对象的痛苦转移给第三方?”法师回头问。
“是的,但另外一个人需要心甘情愿。”一个法师回说。
“没错,'全心全意的承担',书里是这样记载的。”另一个法师说。
“我愿意!我愿意承受Bucky的痛楚!你们能想办法把他的痛楚转移到我身上吗?求你们了!”Steve不愿放弃的追着法师问,几乎是哀求的语气。
法师们讨论了会,无奈的看向Thor,“陛下,我们能力有限,爱莫能助。”Thor表示知道了,法师又说,“陛下若无事,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Tony急忙上前笑道,“别急着走啊!难得来地球一次,好好交流下魔法与科技啊!”法师们表情冷淡并不回答。
Tony热情不减,“今晚我们要开预祝手术成功的party,一起来玩嘛!”法师们依旧不为所动。
Thor开口,“那今晚留下来吧,彩虹桥开一次也没发。手术结束了和四勇士一起回去。”法师们只好领命。
Tony不满的抱怨,“仙宫的法师都这么冷淡吗?比起来Loki真是有趣的多。”Thor苦笑了下没回答。
Steve蓝眸中的光彻底暗下去,Bucky环住了他,“别这样。我不是还在这吗?而且两次我都挺过来了,这次也一样。”Steve无力的点点头,拥紧了Bucky。
下午他们躺在床上说话,闲扯着不知不觉睡着了,漫长的午觉醒来,已经到了晚上。
“梦到了什么?”Bucky的手指掠过Steve黏在额角的发。
“我们小时候,过去的布鲁克林。”Steve侧躺着,望着对面人笑,“你呢?”
“未来。”Bucky笑得温柔,“你和我,在海边游泳,游累了就躺在沙滩上晒太阳,太阳落了就数星星。”
“什么时候去?” “下周日下午?”
“好。说好了?” “说好了。”
Tony的party永远那么热闹。
Bucky次日手术不能喝酒,Steve陪他在露台吹风,两个高大的人影带着柔软笑意,渐渐重叠在一起。迷醉音乐中,两个人形也影影绰绰,落在Thor湛蓝的眼睛里,慢慢变得模糊。Sif注意到Thor蓝眸里的晶莹,顺着目光望过去,看到Steve和Bucky拥吻的情状,不好意思的转过脸。
Steve回房拿水,Thor走到Bucky身边,“抱歉,没能帮上忙。”
“别这么说。”Bucky看到Thor悲哀的表情有些惊讶。
“Steve愿意承受属于你的痛苦。”Thor又说。
“是的,他一直对我很好。”
“他为什么愿意这么做?”
“因为他爱我。”Bucky说的风轻云淡,没有咬牙切齿的坚定,就像在说,太阳从东方升起,冰山的水融化成江流,百川之水流向大海那样自然。
Thor闻言不再说什么,Bucky也默默无言,看着楼下的霓虹各怀心事。过了许久,Thor雄浑的声音低低地说,“Loki……Loki他也愿意为我那么做。”
Bucky有点哑口无言,他不擅长处理这些情感问题。他觉得可以说,Loki是Thor的弟弟,又觉得这个回答太敷衍了。他能感觉到Thor在很认真的想着什么,但他不能确定。
Bucky犹豫了一下,才说,“那你也愿意为他那么做吗?”
“呵”Thor忽然轻轻笑了,“我曾担忧为他做的太少,也曾犹豫为他做的太多。我不知道自己为他能付出的极限在哪里,但这个,还是愿意的。让他一生的疼,都痛在我身上,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Bucky见Thor说的真切,更不知道该怎么回。斯人已逝,无论说什么,都是无益的。原来人死如灯灭,没了就是没了。留下的那一个,会如此凄哀。